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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准则三:避免长时间无故盯视他人……”熊大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:“哎,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?
孩子跟你说话呢!
小孩子玩一下你的破平板怎么了?
那么小气干嘛?”
我缓缓抬起头,目光掠过熊大海油腻的脸,最后停在熊乐身上。
我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,模仿着“正常人”的语调:“不行。”
“我就要!
我就要!”
熊乐尖叫着扑过来,小短手直接伸向我的平板。
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。
但他扑了个空,却没停下,小手转而抓向我放在座位旁口袋里的东西。
“啪嚓!”
清脆的碎裂声响起。
我低头看去。
我的药瓶,那个装着救命镇定剂的棕色玻璃瓶,被他抓出来,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白色的药片混合着玻璃碎片,散落一地。
那是最后一瓶。
刘芳不仅没阻止,反而拍手叫好:“哎哟,我们家乐乐真棒!
手真快!”
熊大海也嘿嘿笑着:“小孩子嘛,手脚快点好!”
周围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,像失控的潮水,冲击着我的耳膜,带来一阵阵尖锐的耳鸣。
脑海里,一个冰冷的声音疯狂滋长,只有一个念头:杀了他们。
杀了这个吵闹的杂种。
杀了这对恶臭的父母。
把他们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。
把他们的内脏掏出来喂狗。
但另一个声音,那个被强行灌输了无数次的、属于“文明社会”的声音,也在同时嘶吼:“杀人犯法!
冷静!
想想后果!
会被关起来!
会被判死刑!”
两种声音在我脑内激烈交战,像两头疯狂撕咬的野兽。
我感觉到脸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抽搐,试图维持的“正常”表情正在崩裂。
我慢慢地,慢慢地抬起头,看向对面那得意洋洋的一家三口。
我的眼神,一定很吓人吧。
因为我看到,熊大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刘芳脸上的得意也变成了惊愕。
连那个无法无天的小杂种,也下意识地往他妈怀里缩了缩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失控的边缘,如此清晰。
02我缓慢站起,血液中涌动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,就像暴风雨中心的死寂。
“准则四:遇到冲突,先尝试理性沟通,避免身体接触。”
何医生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,但已经太远、太弱。
“小杂种。”
我轻声说,声音几乎